剑南文学(经典教苑)
主办单位:中国绵阳市委宣传部
国际刊号:1006-026X
国内刊号:51-111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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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宫殿》的实验性所在
  摘 要:祝勇作为新散文运动的推动者,一直致力于突破传统散文“小情小趣”的桎梏,促进现代散文在写作手法、写作主题上的创新。《旧宫殿》是他于2005年创作的实验文本,从文本性质而言,祝勇在散文写作中带入小说笔法,穿插不同性质的文本,进行互文性的综合写作;从文本结构而言,大胆创新的采用了中轴对称布局组织全书,通过结构上的巧妙安排达到了凸显文章思想内涵的目的。与此同时,书中蕴含的后结构主义思想成为了支撑整部书主题的理论支柱。在多重解读下,《旧宫殿》呈现出对传统散文的反抗,并不断解构着中国历史。
  关键词:祝勇;旧宫殿;新散文;综合写作;后结构主义
  《旧宫殿》篇幅不长,却是一个“一个富含实验性质的复杂文本”[1],书中包含多种性质的文本:历史小说、建筑研究、历史文化散文等等,这些各具特色的文学体裁被祝勇精准掌控,围绕宫殿这个主题分别从各个文体所擅长的方面进行阐述:小说进行了大胆的想象和虚构,散文进行了合理的抒情,建筑研究笔记提供了详实理性的数据和资料……看似毫无联系的各个章节神奇的经由共同的描写对象——宫殿,联系到了一起,完成了彼此的亲密配合,共同达到了作者试图进行历史解构的的写作目的。
  一、文本内涵:对历史本质的追求与叩问
  后结构主义者致力于颠覆世界的二元对立论,认为“人们认为真实的东西并不先于模仿而存在,相反它是通过模仿产生的”,[2]这与祝勇的历史观不谋而合:历史一旦进入讲述,便会因叙述者的价值判断而被压缩、增添或改编,因此我们看到仅仅是历史的记载,而记载并不限定于一种可能。这种“多重可能性”是祝勇在《旧宫殿》中最想要保护的东西,为了“避免把历史的多重可能性定于一尊”[3],甚至不惜在文章最开始就说到“柏亲手烧掉了自己的宫殿。与历史记载不同的是,他将手伸向烛台的时候,丝毫没有发抖。”[4]他以强硬反对史书记载的态度表明他相信史书记载的“背面”的存在,综合写作则能不止一种的历史的“背面”。
  从微观来说,祝勇抽丝剥茧,在书中将朱棣篡位、追查朱允炆遗踪、对前朝进行政治清洗运动、宫殿的设计建造、太监文化等等内容杂糅到一起,实际上是将关注缩小,仅仅放在了“明朝的历史”这一段残篇上,祝勇认为,这样定义的历史下,其本质在于权力暴力,而权力暴力又源于阳具崇拜,因此就这本书书面描写的内容来讲,很容易就能进行对历史的解构,祝勇也的确完成了。
  从宏观来说,祝勇将背景上升到了文本之外的人类的全部历史上,在解构明史的基础上,希望用作品的实验性质启发历史研究者,想要探索更具普遍意义的理解历史的方法:那就是不对历史下定义,保持历史的不确定性,使历史的本质永远保持在被探索过程中,从这一层面来说,祝勇始终没有完成对历史本质的解构,这是必然的,也是他所提倡的。正是这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上的对历史本质的解构,才组成了祝勇全部的写作目的。
  同时,历史的这种多重可能性在时间的流逝下可能会越发衍申出越来越繁复、甚至是相互对立的意涵,因此当祝勇试图抓住历史在大明王朝的宫殿里留下的痕迹,并在这些痕迹中找出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时,就必须忽略时间的重要性。在不断流动的时间中,始终有什么东西是相对静止的,是历时性的,那就是文化。因此,纵观中国宫殿的历史,阳具崇拜作为中国古代宫殿中最权威和古老的文化成为整本书的题中之义。
  二、结构布局上的突破:中轴对称布局对文本内涵的深远影响
  20世纪法国思想家乔治·巴塔耶认为,“人类设计了一个关于世界的封闭的思想与道德体系,并且试图驱逐一切将人类与物质性联系起来的东西”,[5]巴塔耶是后结构主义一个主要的印象来源,他的思想说明物质自然与人类精神世界之间存在着联系,而这种联系在理想化的状态下是被人为切断的。祝勇在《旧宫殿》中挖掘出的正是这种联系:人类精神世界的体验推动了行为动作的发生,从而引导物质世界的发展——权利对宫殿中每一个人的影响,帝王希望肃清政治异常保佑统治的长久,太监身处畸形的阳具崇拜下而衍生出告密等一系列行为等等,物质性和精神世界的这种联系就是推动历史前进的车轮。
  无论是高度集权社会才可能完成的建造宏伟宫殿的壮举,还是宫殿中曾经发生的种种政治清洗运动,都映射出两个字:权利。宫殿是天下权利的集大成者,它的外在表现是暴力,其内在核心则是阳具崇拜,“都城的核心是皇城,皇城的核心是皇宫,皇宫的核心是太和殿,太和殿的核心是皇帝,皇帝的核心乃是他的阳具”,[6]阉割突出了皇帝的绝对权威,方便于皇帝实行统治,阳具崇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祝勇选择了一个中轴对称的布局,从整体安排来看,《火(上)》、《火(下)》、《宫殿(上)》、《阳具》、《宫殿(下)》、《血(上)》、《血(下)》,《阳具》这一章被放置到对称点上,有三个原因。
  首先,它是全文最重要的核心内容,处于文本内涵的金字塔顶端,而中心对称点无疑是最显眼、最重要的中心,被放置在这一点上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其次,从各章节的内容和文本来说,从《宫殿》一章开始阅读顺序就被打乱了,按正常的阅读习惯,《火》和《血》作为历史小说理应被放在一起形成小说内容的连贯,之后是作为建筑研究的《宫殿》,最后是作者真正想要探讨的宫殿的文化意义《阳具》,而祝勇偏偏将它们打散围绕着《阳具》进行了对称处理,这就造成各章节在重要性上形成了逐渐升高,到《阳具》一章至顶点再逐渐降低的过程,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阅读节奏。《旧宫殿》不是历史研究,作者并不在意史实的准确度,他只追求将历史进行解构,在解构的同时又进行历史本质的建构,或者说他并不希求在读者心中建构起确切的对这段历史的评定,他仅仅只需把解构出的碎片一块块随意堆积在那里,任由读者根据阅读体验进行自我建构。祝勇先通过各种性质的文本去解构历史的本质,所解构出的观点就是读者手中的沙子,阅读时就好比是在堆沙子,随着阅读的深入,沙子越积越多,堆得越来越高,这个过程是由读者在进行建构,到了中间《阳具》一章,这是最接近这段历史本质,也就是最接近作者写作意图的一章,解构几乎已经完成,建构也接近尾声,沙子也就堆到了最高点。
  最后,祝勇从故宫中轴对称的建筑布局上获得灵感,这也与他描写的对象——宫殿形成了奇妙的呼应。建筑作为共时性艺术,观赏者可以同时欣赏到多个方面,而文学则是历时性艺术,读者需要按照阅读顺序读完才能了解文本内容,而这种将几个相关联文本打乱、重新布局的结构安排,让读者只能阅读完整本书后才能体会到作者设计的整体结构,保持了作品的神秘感。
  综合写作的文本形式和中轴对称的结构形式构成了这本有趣的实验文本,文本中的种种形象,从宫殿的整体格局,到大清最后一批太监的生存状况,都化为符号,由作者一一进行解构与重建,再进行精确控制的叙事,达到技巧和内涵的完美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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